萧慎用不解的眼神看着王太后,急急说道:“母后,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寡人呢?寡人已经解释给母后听了,纯粹是为了林才人肚子里的孩子,寡人才不让她呆在这阴暗潮湿,且时时闹鬼的景阳宫里啊!”
王太后听了这话,马上蛇随棍上:“既然王上这样说,那么王上敢向哀家保证,只要林才人生下腹内的孩子后,便将她重新贬入冷宫吗?”
萧慎知道,如果此时再同这个老女人死磕,不但庆琳得不了什么好,就是自己,也会招致她的反击和报复!
毕竟做为表面上的一国之君和暗中拥有实权的太后,两人之间的矛盾,实在是由来巳久,很有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味道。
而惹恼了王太后,她的反击和报复,肯定是相当可怕的!
萧慎不曾低估她的实力。
也正因为没有低估,所以有时候,萧慎会做一些小小的让步。
这次也一样,萧慎打算退让一步。
反正距离庆琳生产,还有好一段日子呢!
如果能在这段时间内,将王太后和她背后的家族势力一起铲除掉,那就最好不过啦!
此外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所以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所以萧慎略一沉吟,就点头应允说:“寡人愿向母后保证,林才人生产过后,就将她迁回冷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太后已经迫不及待地抢话道:“如果林才人生的是男娃儿,我要接到慈安宫里,亲自抚养!”
她想得很美:如果这贱婢生了个儿子的话,她一定要控制在手里!
有了这孩子,她就相当于多了一注砝码。
她的亲侄女贵为王后,且肚子里有了货,但并不能保证王后就一定会生个男娃儿。
虽然按照之前的布署:王后生男便罢;如果生女儿的话,一定会从宫外偷运初生男婴进宫取而代之。
换句话说就是:不管王后生男生女,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定是会小王子!
但天有不测风云,世事变幻,实在是人所不能斟破的。所以,多在
手中握一张砝码,总归多一个选择,也多一条可走。
至于将来这贱婢妄想母以子贵,那无异于白日做梦!
终有一天,她会找到机会,将这贱婢除去的!
萧慎愣了一愣,将眼光转向庆琳。
庆琳听着眼前这两人一递一声地说着话,竟是谁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心里早就怒火万丈了!
合着她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
只要孩子一出生,她就得老老实实上冷宫呆着去;不但如此,她自己的孩子,还得交给王太后那个老妖婆抚养。
就凭那变态老妖婆,能教出什么好人来?看先前被她抚养长大的萧谨,是个什么货色,便可见一斑了!
当然喽,这老妖婆说了只要男娃儿,如果是个女娃儿的话,她还懒得费这个神呢!
王太后见萧慎拿眼睛看着庆琳,厌恶地皱了眉头说:“王上看那贱婢做什么?这样的事情,哪儿有她说话的余地?难不成哀家还要看她脸色不成?”
王太后左一个贱婢,右一个贱人,庆琳若是头上戴着帽子,早就怒发冲冠了。
她踏前一步,冷冷地看着王太后说:“王太后是想留子去母吧?既然这样逼我,索性让太后亲眼看一看一尸两命的场景!”
说完这句话,庆琳以袖蒙面,向着离自己最近的廊柱飞快地撞了上去!
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一头撞死了事,实在是对方欺人太甚,故意这样泄泄忿;也让这老妖婆见识一下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至于要怎么收拾残局,那就看萧慎的手段啦!
她需要辛苦怀胎十月,才能把孩子生下来,难道他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坐享其成?
庆琳动作快,但有人比她动作还要快。
只见萧慎和于总管各自掠起身形,一个从后头抱住了庆琳,另一个则抢在庆琳头里,用身体抵在廊柱前。
王太后则大发雌威,又是跺脚,又是声竭力嘶地嚷:“反了反了!一个地位低下的贱人,竟敢在哀家面前撒泼使赖。你还真以为自己肚子里怀的是龙子吗?没有治这
贱人的罪,哀家已经算网开一面,她竟然还想凭借肚里的孩子来压哀家一头!哼哼,这王宫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地方!”
萧慎赶紧打圆场说:“林才人确实不懂事。这样吧!在孩子没生下来之前,母后暂且放她一马!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呢,那时我就将她交给母后,但凭母后处置,这样可好?”
王太后本来怒不可遏,听了萧慎的话,心里舒爽了很多。
不过她也有些惊奇,本来还以为这个儿子会力保那贱婢的,没想到居然自动自觉就说出她想要的结果!
哼!算他识相,真为了这么个贱婢得罪自己,他又能捞着什么好处呢?
但王太后仍然不依不饶地瞪着庆琳说:“若不是王上为你求情,我现在必定不会放过你去!听好了,你若敢伤着肚里孩子一分一毫,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萧慎箍着庆琳,用手指示意庆琳不要再说话,免得招来更大的麻烦。
庆琳牙关紧咬,索性闭上眼睛,谁都不瞧,但一滴悲愤的泪,还是止不住地从她眼角滑落。
萧慎松开庆琳,对王太后说:“母后,你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莫被这不知礼数的女人气伤了身子。咱们留待以后才同她算帐!”
他又说了些好言好语,以便将王太后哄走。
王太后冷哼一声:“若不是王上特召她入宫,又哪来的人惹哀家生气呢?”
萧慎连忙躬身致歉:“都是寡人的错。还有九个月,母后到时想如何便如何,寡人绝不敢说一个不字!”
王太后再次得到了承诺,这才慵懒地嗯了一声:“总算我没白养你一场。我最不待见的,就是那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事情!”
说着话,她还没忘了回头恶狠狠瞪庆琳一眼,然后手一挥:“回慈安宫吧。”
王太后要走,最担心害怕的人是于总管。
王上不敢得罪王太后,可王上要弄死她,那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些。
所以于总管膝行了几步,爬到王太后身边,带着哭腔说:“恳请太后娘娘将奴婢也带去慈安宫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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