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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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邢岁见不再坚持,他随手关上门。
“你想干什么?”乔唯朵警觉。
“既然你不下山,我只能选择陪你过一宿。”这里不安全,他没办法就这样走掉。
刑岁见的语气很淡,但是听在她耳里如同——五、雷、轰、顶!
“请你出去!”她语气轻寒。
但是,他态度很自若,正色,“乔唯朵,我只打算借你40块钱。”
她僵了僵?所以,他的意思是她无权霸住整个房间?
乔唯朵顿时一双清眸慢慢眯紧,她没想到,原来借也是个文字陷井,摆明了她只能借到40块钱的情况下,自己根本没有辩驳的能力。
她转身就举步走向门口,可是他高大的身型挡在门前,她索性冷绕一个弧形,仿佛他身上有什么致命病菌,可是依然一样,她照样被堵住。
“乔唯朵,你觉得就这样走出去,能安全走回市区?”即使她再讨厌他,再不想和他独处,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她冷凝他。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不必怕成这样。”他淡声保证。
谁怕他了?!她只是——
“如果你真的怕得话,我不拦你。”这回,他终于退开一步。
闻言,她抿着唇,冷冷得笑,一副谁怕谁的样。
不再多说什么,邢岁见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效了,他开始空下来打量房内四周的环境。
旅馆的环境很糟糕,整个房间有淡淡的霉味,光线阴暗,电视机、家具、窗帘布等都油腻腻,白墙壁更是——
邢岁见盯着墙壁上很俗气的画报,里面沙滩上的女明星,一对**几乎快跃出比基尼,还有,更让人觉得恶心的是……
晕暗的灯光下,他终于清楚,那画报上泛黄的点点班迹是什么。
他伸手,把画报整张都撕了下来。
回过身来,乔唯朵也僵仵在身后,她不笨,马上清楚那些是什么。
他再看看最里面那张床铺的床单,床单上同样有几团泛黄的斑点,乔唯朵颦眉,一阵泛恶。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丢向床,“晚上睡我的衣服上。”
然后,他走向最朝外靠门的那张床铺,开始脱鞋,“我们同住一宿,如果你觉得别扭的话,可以把中间的窗帘拉上。”
他观察过,每张床铺四周都很“贴心”的安装了蓝色的窗帘布,大概是方便分租的人“办事”吧。
乔唯朵盯着墙壁旁同样有着黄斑点的帘布,怎么也没有勇气伸手。
一想到什么情况下会有那些东西,真的,觉得好恶心。
刑岁见找了双拖鞋换上,在塑料袋里拿一次性毛巾的时候,指间僵了僵。
那花花绿绿中,居然还有2个**。
他把**丢进垃圾筒里,将剩下的毛巾和纸**都丢向两人中间的床铺,“我先去洗澡。”然后,他拿着钥匙起身。
她依然坐在**,一脸凛然。
“我出去的时候会把门反锁,不是要锁你,而是安全考虑。”说完,他关门消失。
乔唯朵僵着的身,这才整个人松垮下来。
整个人有一种无力感。骗谁呢,其实,她是真的害怕。
邢岁见总是这样,他要做什么,就根本不许旁人说一个“不”字,可是“闯入”了以后,他留下的又是什么?既然已经分手,他凭什么摆出一副真的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里的样子?!
……
邢岁见在卫生间里又检查了一通。
卫生间是整层公用的,虽然不太干净,但是还可以忍受,只是——
他看了看破了一半的玻璃,不仅有冷风刮进来,而且,还容易曝光。
即使对面好像是小溪,他还是不放心的下楼,到大妈那拿了几张报纸和胶带纸,把整个玻璃窗都贴住,确保不漏光,然后,他仔仔细细又检查了一圈,确定卫生间里并没有什么供人“娱乐”的摄象头什么。
等会乔唯朵洗澡,应该会安全了。
都检查清楚了,他才开始放水洗澡。
冷水淋了下来,他抹抹脸上满脸的水痕,按向廉价的沐浴露喷头时,凝了下。
他盯着自己指间的银戒,很久很久。
然后,最终,他还是拔下了戒指,搁在了洗手台。
……
劳动保障局。
晚上八点,办公大楼里,某一间办公室内依然透着光线,一道温和的身影穿过走廊,站在办公室门前。
“小陆,你还没下班?”还在办公室里忙事情的领导,抬起眸,这个时间段还见到来敲门的下属,有点诧异。
思源走入办公室,“朱局,这是我整理的最后一批交接文件。”这些文件都是机密级别,必须交到领导手里。
领导拍拍脑袋,“瞧我什么记性,差点忘记你今天最后一天上班了。”
思源牵强一笑,“朱局,您现在忙吗?”
“忙啊!”领导指指一桌的文件,“经过了去年一役,我们温城表面上好像是稳定了,其实元气大伤,经济目前还是很低迷,一些企业尚面临倒闭的危机,有些老板还是心存跑路的打算!所以,我们要和那些人作战,绝对要确保跑一个抓一个!”
领导接过文件,只是,奇怪的是,思源一直站在他面前没有离开,神色犹豫。
“下周开始就要转业了,是不是想请我这领导吃最后一顿饭。”领导笑笑,主动理解。
但是,思源却摇头,神色凝重,“朱局,我有个工作上的重大错误,想和您坦白。”
气氛不对,领导也敛了笑脸,“什么事?”
“去年9月30日,有一间担保公司四个负责人全部出国潜逃,我没有打电话回局,及时汇报情况。”这件事情不说出来,他夜夜难安。
领导皱皱眉头,“是你女朋友出车祸那一回吗?”这种情况也算人之常情,领导并不打算太过苛责。
“是,但是,潜逃的那四个人,我女朋友认识。”
领导鄂了,“小陆,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不会是他理解的那意思吧?!
“我知道。”思源点头,“我女朋友出院以后,我一直故意没有跟踪这个案子——”他得到了爱情,同时,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小陆,如果情况属实,你要面临什么惩罚,你清楚吗?”领导神色严厉。
故意玩忽职守,罪名可不轻。
小陆入职多年,对工作一向克勤,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我知道,除名国家公职人员,我更不可能到检察院入职。”最坏的结果,他早已经清楚。
思源把文件编号递给领导,“我听说,这间担保公司的一个负责人目前回温探亲,如果朱局有需要的话,可以申请禁止出境令。”
从常欢口中得知邢岁见出现在同学会后,思源没有一夜安宁,他的情感希望对方不要再出现在朵朵面前,但是,他的职业道德让他无法再错一次。
领导表情凝重地在键盘上敲入文件编号,进入内部资料库,详细浏览了一遍以后,领导唇角缓慢松弛,“小陆,你运气很好。”
思源不解。
“去年9月30日,这间担保公司出境人数只有三个。”松了口气,和善的笑容重新回到领导脸上。
只有三个人?怎么可能?!
“9月30日的时候,我明明接到出境处的通知,法人代表林育柴也订了去加拿大的机票!”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领导叹口气,“看来,你真的一次也没有跟踪这个案件,如果有的话,你会知道9月28日那一天,这间担保公司最大的股东邢岁见退了飞机票。”
思源愣住。
“林育柴和另一个股东陈温玉在9月28日下午领取了结婚证,9月29日,林育柴在上海拿到了探亲签证,9月30日,他们一行三人一起离境。”领导根据资料告诉他。
9月28日下午陈温玉和林育柴领了结婚证?怎么可能,明明那晚,他亲眼目睹邢岁见和陈温玉在一起,后来,朵朵失魂落魄的出来。
“邢岁见虽然当时还不是法人代表,但是他拥有这间公司60,的股份,只要他能留下来,对其他三人并没有出禁止离境令的必要。”所以,无论过程如何,结局都是一样。
“朱局,你的意思是,邢岁见一直没有出境?更没有和陈温玉结婚?”思源难以置信。
“嗯哼,对!而且,去年10月的时候,他已经在工商管理处正式办理了法人变更手续,其他几个股东回不回国,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了。”出狱已满3年,邢岁见已有资格成为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思源所认识的一切,一夕之间好像全部被推翻,只剩下一团谜雾。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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