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林楚楚一顿输出让阎婆子一口气堵在胸口,她这辈子嘴上没这么吃过亏,“你”了半天愣是没挤出来下文。
还是她身后的阎小敏眼睛瞟了瞟,捅了一把阎婆子道:“娘你跟她置那口头的气做什么,家里的衣裳还没洗呢,还是先让她把活干了才是主要的。”
阎婆子脑子转了个弯,左右这死丫头都是他们阎家的人。
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磋磨她。
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吊梢眼轻蔑的瞅了瞅林楚楚,嘲讽道:“就你这副不尊老幼没有规矩的样子,还好没让你嫁给我家玉树。”
“也就于桂芝那个丧门败兴的才能教出你这么个货!”
“赶紧下地!老娘可没工夫跟你俩闲扯!”
“下地?”林楚楚道:“下地干什么,伺候你们这牲口一样的一家子?”
“她们两个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还是你明个就要栽到坟地里马上就死了!”
“我不去!”
“想让我一个人伺候你们一大家子?”
“做梦!”
“你这个小贱蹄子,简直反了天了!”阎婆子昨天被林楚楚手里的柴刀惊到,今天有备而来,她夺过阎小敏手里的烧火棍劈头冲着林楚楚的面门就要砸。
“啊!”
棍子还没落下,小月就先尖叫起来,幼小的身子卷缩成一团,口里念着,“别打……别打我……”
林楚楚手疾眼快地架住漆黑的烧火棍。
小月强烈的应激反应,让她心里酸楚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时身后一直沉默的小满走上前来,手臂大张用身体挡住林楚楚。
稚嫩的声音掷地有声,“奶奶!别打!别打我娘!”
“活我来干!”
“只要你别打我娘!”
只有六岁的小满,已经完全能分得清好坏。
爹不在,亲娘不知所踪。
在这个家里自打记事起,他和妹妹就受尽了打骂折磨。
老天爷刚给他们送了一个娘亲,可千万不能让奶奶给打伤打死了。
新娘亲要是没了,这世上就再没人会对他们兄妹好了。
“小,小满……”
林楚楚鼻子一酸眼泪直接掉了出来,她拉着那么小就已经懂得保护她的小男子汉到怀里。
“小满娘没事,没受伤,这不是还没打着呢。”
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林楚楚,目光坚毅,“娘,那些活就让我来干吧!”
“挑粪!挑水、洗衣裳我都会的,那些都是我做惯了的!”
“呦,这才是一夜的功夫,两个小崽子都让你收买得叫娘了。”阎小敏不阴不阳地道:“可真是有奶便是娘,要不是大嫂昨天刚进门,我还以为这俩都是你生的呢!”
林楚楚一颗心被小满一番话戳的生疼。
她横了一眼阎小敏,直接对着阎婆子道:“老太婆,我敬你年长,不想与你闹的太过难堪。”
“我既然入了阎家的门,就没想着扔下两个孩子过。”
“至于你们想的如何拿捏我,我今天明摆着告诉你们不可能!”
阎婆子橘皮一样的老脸,恶狠狠地道:“小贱蹄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就只有她自己,别说老阎婆子,就算是这一家子都来,林楚楚也不会怵上半分。
可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在。
古代一个“孝”字大过天,就算她不顾及自己,也要为了小满将来考虑。
毕竟士农工商,哪一样都离不开名声和孝义。
林楚楚把两个孩子死死护着道:“阎婆子,你应当也看出来了,我可不是阎刘氏那样的软柿子,你们让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们如果想家宅不宁,到最后闹出人命,我林楚楚也不怕你们!”
阎婆子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哼。
这林楚楚简直跟她那个娘一样难缠,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有些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用在这威胁我老太婆!”
“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兜圈子了。”林楚楚说:“我要分家出去单过!”
“什么!”听见分家,阎婆子当即甩着膀子嚷了起来,“分家!那怎么能行!”
尖利的嗓门,震的人耳屎都发疼,小月被吓得身子猛地一抖。
“不行?”林楚楚掏了掏刺痛的耳朵,神情冷肃了下来,“老阎婆,我是怎么嫁到你们家来的,怎么从阎玉树的妻子,变成了鳏夫阎大的媳妇。”
“这里面的事你最清楚。”
“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不是于桂芝雷声大雨点小,拿点小钱就能糊弄。”
“如果你今天不让我带着孩子出去单过,保不齐那天我一个心情不好,就跑去衙门击鼓鸣冤,再不然哪天等你们全都睡熟了,我就用昨天那把柴刀把你们抹了脖子挨个放血!”
林楚楚脸上露出的狠劲着实把老阎婆子吓得一哆嗦。
她身后的阎刘氏拉了拉阎婆子衣袖,颤颤巍巍小声道:“娘,娘您可千万别……”
“干什么!”阎婆子猛地甩掉阎刘氏的手,眼睛瞥见阎刘氏脖子上已经结痂的口子,心里已经开始打鼓。
“你一天吃的比谁都多,竟也被这丫头片子糊弄住。”
话是这么说,阎婆子贼精的眼睛转了下道,“小贱蹄子,你别以为我阎家当真是怕了你。”
“你想出去单过可以,分家那是不决计不可能!”
乡村里谁家老人要是没死就分家,说出去得让人笑话死,她可是状元郎娘亲怎么肯丢这个脸。
“单过?”林楚楚挑眉道:“怎么个单过法?”
老阎婆子道:“搬去村东头阎家老屋,家里的地农忙耕种你们要回来下地干活!”
“逢年过节,该孝敬的老人的礼钱,大节半吊,小节三百文,要想出去单过我说的这些,一个子都不能少!”
这些条件都快把林楚楚听笑了。
古代一两银子换算一千个铜板也就是一吊钱,半吊钱就是五百文。
五百文省着点都能顶上一般农户几个月的花用了。
“逢年过节孝敬你们可以。”林楚楚道:“那家里的地上田我要五亩,旱田我要五亩,产量不咋地的下田你们自己留着吧。”
“分地!”
“那不可能!”
阎婆子两只眼睛顿时瞪得跟铜铃一样,家里的地简直就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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