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为你化身为魔
叶离枝突然记起前世自己脊椎被毁的缘由,再一算,安如瑾的生辰果真快要到了!
可恶,是看自己和安如瑾‘好上’,以为自己又想着在他的生辰宴上献舞一曲,好博取他的欢心,才要这么急着对自己下手的吗?
哼,前世的她是很傻啦,总想着用尽一切的去讨好这个男人,可是今世……
别说是自己争取,就算安如瑾自己把那颗黑到发亮的心肝挖出来双手捧到她的面前,她也只有捂住鼻子拎去喂狗的份儿!
怕是狗狗吃了都要被他毒死!
可惜,这些叶若虚都不知道,当务之急是怎样平安无事的渡过这一劫,她可不想再尝一次那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脑中千回百转,其实也只是在一刹那的事,屋中的老人才刚刚准备好器具,并将即将用到的长钉一一拿到烛火上,耐心的反复灼烤。(小說網)
“那个……老爷爷,咱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女孩儿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屋中突兀响起,将在场的几人全都吓了一跳!
摁住她的男人眼疾手快,扬起手刀就想将她再次劈晕!
叶离枝不闪不躲,而是在他的手刀落下之前,用又快又清晰的语速道:“不管那个人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我都可以以三倍的价钱赎回我自己!”
那男人停顿了一下一下,不耐烦的解释道:“我们接活儿是从不反悔的,不然有损信誉。”
“是吗?”叶离枝艰难的将小脸从两臂之间的夹缝里解救出来,努力抬眸看他,发现作案的这两个男人都谨慎的很,进了小屋之后脸上都蒙了面巾,只露出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她用力喘了几口气,拿住万份真诚的表情道:
“但是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吧?这位大哥,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便回去取了银子给你们,你们拿了便走的远远的,难道买通你们的人还会去追你们不成?”
男人冷笑一声,犀利的发问:
“你一个被赶出家门独居的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这许多银子给我们?莫不是在框我们!”
说着,犹放在她小肩膀上的另一只大手用力一捏,骨头即将碎裂的声音立时响起!
叶离枝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却不敢挣扎,怕惹来更多伤害,只能忍着剧痛道:
“我……哪里敢诓骗你们……既然你们知道我是独居,那便带我回去即可,要是我拿不出足够的银子来,到时就随你们处置,如、如何?”
“哼,”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完全不为所动道:
“事已至此,我们为何还要冒着风险再将你送回?哪怕银子再多,也不如自己的安危来的重要,你还是乖乖的受罚吧,说不得,看在你听话的份儿上,我可以让老头下手轻一点。”
都是将钉子钉进身体里,你要怎么个轻法!
叶离枝急出一头冷汗。
眼见着那老头烤好了一应工具,连衣服也不必脱,在她背上摸索着就要寻着致残的地方钉入,宛若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噩梦重现,让叶离枝再也抑制不住的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
嘭!
在外头负责望风的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出声来就被人一脚踹进了门里,倒地不起!
紧闭的门板四分五裂,发出震天巨响!
灰尘落下,一道修长的人影满身杀气的立在门口,提剑便冲了进来,形如鬼魅,气势如虹,剑光所过之处激起一蓬高过一蓬的血花!
欲要下手的老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老成精,完全没想着要来外敌硬碰硬,一扭身进了里间,不见踪影。
立在她身边的两个男人是第二波反应过来的,可其中一个还没等还手就被人捅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另一个……看样子本想拿她当人质,可外来的入侵者太过凶猛,让他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本能下就要出手相抗,但大脑发出的指令和身体做出的反应明显不在一条路上,这让他出手慢了一拍。
就在这转瞬即逝的一拍里,他的脑袋和身体就罔主人意志的分了家。
屋里屋外血流成河。
叶离枝还维持着咬牙准备承受痛苦的僵硬姿势,变故来的如此之快,让她回过神来时,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淋,活像刚从河里被捞上来一样。
透过不断被汗水模糊了的视线,她看到血污满身的少年提着一柄雪亮的、同样染血的长剑,眸色冷厉的踏过满地残骸,一步一步的朝着老头消失的方向走去。
“等……等等!”
浓郁的血腥气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无比困难的她,却仍是坚持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
“殿、殿下,这些人不值得脏了您的手,不要再去追了……”
少年脚步一顿,紧握长剑的手顿时爆出根根青筋。
默默无言的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回转过身,收剑入鞘,满脸寒气的来到她的身边给她解开绑住手脚的绳索。
他满心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完,帮她松解的动作却是出奇的温柔。
叶离枝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滚落下,无声无息的,连脆弱时也不惊动任何一个人。
安如晦将她从石台上扶起,忽然倾身抱住了她,两条手臂不断收紧,像要确认她的存在一样不断、不断的往自己的怀中、自己的血肉中挤压!
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娇小的女孩儿却是一声不吭,在无法喘息的窒闷中任他抱了许久,才在劫后余生的疲惫中,渐渐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阴云集结,在整座都城的上空黑压压沉甸甸的铺陈了一片,间或有闪电惊雷在其中翻滚扭动,将满天星光,遮蔽的严严实实。
深秋夜雨总是来的又冷又急。
叶离枝所住的院子中灯火通明,唯有她的房间内烛光昏昧,在隔绝了大雨声中的狭小空间里晕出一片安谧而温馨的天地。
**的女孩儿睡得很不安稳的翻来覆去。
她眉心紧锁,双手**般不停探向自己的后背,放佛那里正在遭受着什么无法承受的酷刑,让她碾转反侧,不得好眠。
“不要……痛……好痛!”
背脊挺直坐在床边的少年似乎也有些受她的感染,想起白日闯进屋子的一刹那见过的景象,那粗粗长长的铁钉,要是真的被那样钉入人的身体里,该是一种怎样无法忍受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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