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亲昵

红花、麝香、山楂、甲鱼……皆是落胎之物。

沈之行送来,不过是身为长辈,有些话明说不雅。

但万嬷嬷心知肚明,朝鲜李贵人那一胎,绝对留不下。

宫中惯会捧红踩黑,李贵人曾经起势多快,现在便跌得有多狠。

此前有沈之行念及后宫女子不易,压制那些阴私龌龊之事。

否则凭那女子的性子,如何能成功怀上龙嗣。

无须沈之行出手,他只需收起保护伞,那李氏女自能体会人间疾苦。

这些话沈之行不好对赵鲤明说,但送来东西万嬷嬷便懂。

沈府管家见她明白,也不多话,只道:“这次的东西里,有上好的鲟龙鱼筋,昨夜事发突然,那道烩龙筋阿鲤小姐没吃完。”

“沈公怕阿鲤小姐心中惦记,今日命我送来些,万嬷嬷记得命人做了。”

万嬷嬷笑着应下:“好。”

昨天那上元宴,赵鲤弄了一身狗毛回来,回来洗澡折腾,现在还在补觉。

万嬷嬷与沈府管家寒暄,一边想着待会便叫灶上煨高汤。

却听沈府管家咦了一声:“那是?”

话未尽,一个身影从他跟前急匆匆走过。

万嬷嬷和沈府管家看着那人的背影相视一笑。

赵鲤的小暖阁里,火墙烧得热,她不安分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脚。

乌密长发散在枕上。

工作原因随时准备熬夜,赵鲤早练就一身在哪都能快速入睡补充体力的好本事。

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时,更是睡得沉。

有人坐到她身边也没有发现。

不安分探出的脚第三次被人塞回被窝,她才微微蹙眉。

“热。”

睡梦中她含含糊糊念叨一声。

身子一滚,叛逆无比地探出整条腿将被子夹住。

“渴吗?”一个熟悉的声音问。

睡得迷糊的赵鲤没几分思考能力,只觉一只手在她发上摩挲,掌心宽厚暖和。

听得询问,她也不知人家问了什么,胡乱点头。

头上暖呼呼的手抽走,脚步声出了门去,少时又回来。

赵鲤肩背被托起,一盏还温着的茉莉清茶喂到嘴边。

赵鲤背后靠着宽厚的胸膛,眼睛都不睁饮了半盏茶水。

随后回身抱住身后散发熟悉木香的身子,打着哈欠道:“谢谢沈大人。”

她闭着眼睛,勾着来人脖子便要去亲。

只脸凑到半道,突然清醒:“沈大人?”

一张眼,她男人依旧俊朗无比的脸便在眼前。

一手不知何时摸到她腰上揽着,一手还端着那半盏茶。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沈晏答道。

本早该回来,奈何运河结冰,若是征发民夫伐冰拉纤倒可赶回,但未免劳民伤财。

因此拖拉着,到了今日才回来。

赵鲤看着他,商量道:“不然,先将茶盏放下?”

御窑厂烧制的茶盏,摔了可惜。

沈晏顿了顿,不但起身搁下了茶盏,还顺手关上了门。

再回身来,刚走到榻边弯下腰。

便被一双手拽着领子扯了去。

他忙用手撑着床榻,这才没让自己身子沉甸甸砸人身上。

赵鲤却不领情,扯着他脖领,脚一勾。

小蛇一般缠在了沈晏身上,硬生扯乱了整齐的衣襟,露出他半截颈子。

“想你想你想你!”

颈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蹭,姑娘直率述说着想念。

沈晏胸口鼓鼓胀胀,每一跳都酥痒。

“我也想你。”

正是情浓时,小别愈发催化思念。

只耳鬓厮磨哪里够。

赵鲤双手硬掰着沈晏的脑袋,闭目贴了上去。

二人都善学习乐学习,技术同时进步。

浓情之下呼吸交缠,暖阁中香味融成最暧昧味道。

窗外园中,梅树枝上一团白雪突坠,露出白雪遮盖之下的艳红花苞。

花芯渐吐蕊,暗香浮动。

许久,暖阁窗中传出男子喑哑声音:“阿鲤。”

暖榻床边流苏,搭在男子大氅的长绒上。

随意抛在地上的大氅上,搭着两条碎布条。

却是被暴力撕扯开的中衣。

沈晏仰躺榻上,衣衫凌乱露出半片结实胸膛。

一边喘着气,一边按住赵鲤越发麻利熟练的手。

不能再继续了!

沈晏捉住赵鲤两只忙碌的小手,翻身将她按在床板上。

轻声哄道:“该停了。”

赵鲤眼神都飘忽,听这话有些不乐意。

膝盖提起,轻轻蹭了蹭,男人一声闷哼,一下轻颤。

赵鲤长发披下,抱腹散开,少见露出媚态。

她微眯着眼睛:“真的要停?”

没吃饱的猫一样,舔舔唇角:“可我不想。”

沈晏哪受得住这个,沉重喘息着将头挨在她鬓边,讨饶道:“阿鲤,饶了我。”

这句沙哑讨饶,叫得赵鲤骨头都酥掉。

忍不住恼了,挣脱手去拧他腰侧,只是想到自己的手劲,硬生停下,改画了一个圈儿。

质问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莫不是还念着那些狗屁礼数?”

赵鲤带着薄茧的手在沈晏腰侧勾过,他登时紧绷了身子。

沉声解释道:“我已命人研制男子用的避子药物。”

沈晏处心积虑将赵鲤圈在身边,从一开始便弃了那些礼教礼数,打定主意作这世间最无耻之人。

但计划不如变化,赵鲤的运势实在微妙。

沈晏不敢想,两人胡来一发入魂的几率会有多大。

要是赵鲤怀上身孕,再遇上那些凶险之事该怎么办。

至于女子用的避子药物,从不在沈晏的考量范围。

沈晏轻托着赵鲤的后脑勺,薄唇摩挲吮去她脸边一粒汗珠。

“再等等,再等等。”

赵鲤愕然:“你担心那个?”

她看着沈晏,神情突然微妙。

“又不是……只那般才行。”

赵鲤觉得自己有义务,叫沈晏知道什么叫花样。

否则都对不住自己曾画的那么些本子。

她勾住沈晏的脖子,咬住下唇,在他耳边轻声道:“沈大人……阿晏可要好生受着!”

沈晏微喘两声,察觉赵鲤软和的唇在胸口一沾即走。

他缓缓闭上眼睛。

脑海里却记起,枣树借阳梦境中被一簪子刺死的自己。

想着,希望这次不会再挨一金簪。

不料这时,院中传来阿詹打颤的声音。

“沈大人,赵千户!”

“两位谈好工作了吗?外……外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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