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他们几个各执一词,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就觉得非常头疼,狠狠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都住嘴,这里是朝堂,你们当是菜市场吗?”皇上沉着气说道,“既然对于封赏一事都各执一词,那就暂且搁置什么时候商量出来的结果,再行封赏。”
皇上说完之后就准备起身离开,却没有想到御史大人依旧不依不饶:“皇上,臣以为,昌平郡主之前与太子的婚事也该就此作罢,为了太子妃,可不能是此等不守三从四德之女。”
听完御史大人的话,皇帝恨不得将手里面的折子直接砸到他身上去。
“御史大人这心操的还真是远,太子的婚嫁之事,你就已经上了心了吗?”皇上非常不满的说道,很清楚,这个御史就是太子的人。
他之前有意培养太子,所以对太子,后来突然在朝中发展势力,并不与置喙,却没有想到,可算是练了一把尖刀刺向自己。
“皇上,虽说这件事情说小了,是皇上的家务事,可是往大了说,太子的婚事又何尝不是一件国事呢?太子是为国之储君,太子妃也会在将来母仪天下,若是这样子的人,名声败坏,可要如何坐稳凤位?”
御史大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还吵吵嚷嚷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刚刚还与他争论的两位大人立刻拿着自己的笏板站回去。
刚刚那些事情还可以,算得上是朝臣能争论的,而现在,御史这大言不惭的话,这可是把皇上的脸拉着往地上搓。
就算太子是储君,可也到底不能在皇上面前就开始谈论太子登基之后的事情,毕竟,皇上还活着。
果然,皇上在听完这些话之后,表情非常的难看,立刻就想起来了,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
太子能背着他培养出来一个塔加沙,那未必不能培养出来第二个,等那个时候,第二个像塔加沙一样骁勇善战的将士出现,那到时候挥起来刀要砍向谁,可就不一定了。
“看来御史大人已经决定好了,究竟想要让谁当皇帝了,不如朕今日就将这皇位禅让出去,让太子来坐可好?”
皇帝说完这句话之后,御史也是有一些愣了,立刻跪了下去,开始磕头:“皇上息怒,臣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他实在是有一些慌了,因为之前暗戳戳提起来这些事的时候,皇上并没有什么不悦。
也正是因为猜准了皇上有意培养太子,此刻才敢说出来这样子的话,毕竟听起来一心都是为了太子好。
而且太子也对他如此授意过了。
果然不知道这昌平郡主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太子一定要如此抹黑,贬低,退她亲,可到头来,毕竟是要仰仗太子,自然是照办就好。
“没有这个意思,那你的意思是在说,朕小题大做污蔑了你?”
皇上又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御史更是磕头磕的梆梆响,“臣不敢,臣也并非是这个意思,皇上明鉴!”
在这种天气里,御史只觉得自己冷汗直流。
放才也的确是太过于得意忘形了些。
“你不敢?朕就看你敢的很!昌平郡主不仅立了断水崖之功,而且,还以身犯险深入敌营,从敌营的内部瓦解,如此大功之人,岂像是你口中所说的不三不四?”
“如此颠倒黑白,攀诬陷害,来人,将御史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发放半年在家闭门思过!”
皇上一口气将自己的决断,直接都说完,转头含着怒气坐下。
御史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三十大板下去,若是换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这恐怕就打死了。
可是这还算是好的结局,总归是没有真的直接要他的命,御史一句话都不敢多说,颤颤巍巍的叩首,随后就被拉了下去。
皇上坐下之后,平复了自己心里的火气,也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方才自己已经为沈浮光说过了话,那么就是承认她所作所为都是为国立功。
这接下来可就要仔细论一论,该如何封赏了。
皇上闭了闭眼,心想着,果然身体不太好了,脾气也是如此,竟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就说出来了带有指向性的话。
大太监看着眼前这一幕,立刻转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刚才经历了那么一遭之后,众人哪里还敢说话,纷纷跪下去,高呼吾皇万岁,恭送皇上。
皇上这才站了起来,转身从一侧回了后宫去。
沈浮光昨日宿醉,所以,关于朝堂上的事情是晌午时分才刚刚得知,她听到秋燕绘声绘色地说起来此事,有些好笑。
“所以,那御史大夫真的被打了三十大板?”她靠在床头问道。
秋燕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这还能有假吗?郡主,我还听说了,这位御史大人,下朝的时候都站不起来,直接晕了过去,用担架抬回去的。”
沈浮光哼笑出声,“在皇上如此猜忌之下,还能保全自己一条命活着回去,这御史大人算是运气不错了。”
她捻了捻自己的手指,“若我今日赶着早朝将昨日天牢之外的事情禀告皇上,皇上可说不定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沈浮光又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会儿的太阳刚刚好,用苦肉计会显得我很可怜,秋燕,梳妆。”
她说完之后,下床起身。
而宫中,皇上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面,正是焦头烂额,一封又一封递上来的奏折,是五花八门的意见,说什么的都有,最离谱的一个,竟然是说让他封个神女。
皇上点了点那封奏折,“太常寺这个!给朕贬职外放,不要让他在朝堂上出现了,这等东西也敢写成奏折呈上!”
大太监大气也不敢出,立刻在旁拟旨,只是几句话之间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前程。
“皇上,昌平郡主来了,在外求见皇上说有要事要禀告于皇上。”
好死不死,这个时候门外守着的小太监跑进来通传,而求见之人,还是皇上这时候不太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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