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满脸兴奋,“妹妹这是专门为我定制香味?”
乔阮香倒是没想到定制这个词,听后觉得形容得极为贴切。
笑道,“是,为你定制。”
“那太好了!我终于不用苦苦寻香了!那我回去后将想要的香味写下送去你府上。”
刚刚已经品了十几种香,虽说是各国最好的香,但闻着着实不怎么样。
都不如乔妹妹赠给她的香露好闻舒心。
她最初看的果真没错,乔妹妹制香当真一绝。
若乔妹妹的香来参加此品香会,定能进前三!
很快到了压轴出场的十二情香。
也是万众期待的顶级贵香。
乔阮香和韩玲纷纷朝台上看去。
此时,胡琴也带着她的十二琴来到高台上。
只是,调制十二情香的人并未准备原料调制,而是直接拿出了香瓶,逐一在席间上香棉上滴了一滴。
那人身穿藏蓝色衣袍,上面有专属琉璃国的图纹。
看不懂,但瞧着却是神秘好看的。
乔阮香猜到了,十二情香是琉璃国国香,参加品香会怎么会当面调制?
定是拿成品展示一番而已。
但这对她来说无妨,她嗅觉灵敏,自是能品出里面的材料。
那人手中香有限,也就只前两排得了一滴。
后面的只能看散发出的香味飘到哪里,便算哪里了。
像苏珍末端的位置,是一点儿味道都闻不到。
她阴郁的脸上都气得青得似长了苔藓,要冒出青光了。
可依旧只能乖乖坐在席上,手里也只能使劲绞着帕子。
此时帕子已经被撕成好几瓣了。
和苏珍阴郁气愤不同。
乔阮香嗅着那香味,先是神情舒缓,但片刻后就觉得香味不太对了。
但又察觉不出哪里不对。
这好像不是正宗的十二情香。
她虽没有闻过,但母亲手札中记载过,十二情香里面夹杂了十二种香味。
每一种香味闻起来都是人类的一种情绪。
可这十二情香里面,好像多了一味。
也因为多了这一味,扰乱了十二情香的香味,寻常人自是闻不出。
但她能,且因为多了一味,她都有些品不出十二情香调制的香料了。
也就能闻出四五种。
琉璃国是怕有人品出原料,所以才加的这一味?
国香也是每个国家的财富,不外传是每个国定下的铁律。
如此一想倒是可以理解。
只是,日后调制十二情香,她怕是要耗费不少时间了。
她丢了这个思绪,暂且不去想。
这是日后的事了,她也不急。
胡琴大师的琴技名不虚传,配着十二情香的香味,九曲婉转的琴音,几乎是瞬间将众人带入意境中去。
只可惜,香味绵延,曲调却短。
随着最后音调结束,品香会也接近尾端。
品香会结束,天色渐黑。
回了清香园,乔阮香已然很累了。
命知秋烧水,她沐浴又泡了一会儿,驱了驱乏才换了寝衣出来。
洗舆房和她寝房里间相通,出来后刚饮了一口热茶,便听丫鬟道苏墨来了,就在外间等着。
乔阮香暗忖,苏墨的消息倒是得的快。
自己和韩玲交好的消息,这就传入他耳中了。
瞧着时辰,应该也是下了值立马来了她院中的。
她当即穿了一件淡黄色绣海棠花外衣,不疾不徐款款走到外间。
白嫩的面颊还挂着水珠,如绸的墨发乌黑发亮,置在身后,便更映得肌肤晶莹剔透,双颊还有被热气蒸腾的红晕。
抬眼看去如初开桃花般,粉白嫩滑。
一双水眸更似水洗的宝石,倒映着烛光,水盈光亮的。
眸子微微勾起泛着波光,如月光洒在水纹折射的光亮,格外耀眼好看。
乔阮香浅浅笑着。
远观便如绽放全开的夜昙,惊世骇俗的颜色,似盈了满室光辉。
苏墨原本静坐在高椅上,面上满是不耐,眼底还有薄怒正等着乔阮香。
他破天荒来找她一次,她不出门迎接罢了,竟还让他等她!
她是还没吃够不被自己宠幸的苦吗!
正如此想着,却看到乔阮香这张不施粉黛却美得惊艳的脸。
这还是他头一次觉得,乔阮香竟然这般好看。
「乔阮香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看了?之前,她明明不是一张丧夫脸便是木鱼脸。何时这般灵动惊艳的?」
惊叹之余,他心里的微怒也不自觉消了下去。
瞧见她投来的带着笑意平淡的眼神,他不自然地收回眸子,又抬手碰了碰鼻头,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和韩玲一同参加品香会了?你何时和韩玲结识了?我怎么不知道?”
乔阮香眼底划过一抹爽利之色。
什么都让你知道,那还行?
平声道:“也是前几日无意间认识的,一同参加品香会也是巧合。”
说话间,知秋端来了茶水点心。
桌几上不知觉多了一张纸张,压在盘子下,露出一角。
乔阮香淡然一笑,指了指一旁点心。
“夫君难得来清香园,快尝尝新上的梅花糕点心,入口绵软清香,很是好吃。”
苏墨瞧着她那一抹有些讨好的笑,心里无端开始痒了起来。
喉咙滚动了几下,难得给了好脸,伸手去拿。
却瞟见那一角纸张,瞧着上面的字迹,很是熟悉,顿时来了兴趣。
拿起来打开一看,这是乔书柏的文章!
「写得当真好啊,而且此文章任何题材都能套用,且能融会贯通!正好自己要参加入内阁的考试,若以此文章为底,再糅合进自己的内容,定能入内阁!还能在老首辅面前一雪前耻!」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本来没了乔二那个眼线偷乔书柏的文章不好下手,正发愁呢!今日听了乔氏这个贱人和韩玲交好,想着让她用韩玲套老首辅的话,问出这次考试的题目!」
「现在根本不用了,有了它自己入内阁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这文章你是哪里得来的?”他难掩兴奋明知故问道。
乔阮香将他的心声听了个遍,勾唇冷笑,“这是我从兄长那里拿来的,兄长自从害了眼睛后,就变得暴躁易怒,想要把之前写的文章都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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