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元化本以为徐永洲来查过之后,春意楼便可以正常做生意。
毕竟,一晚上的银子也不少。
可谁知,他们搜完了却不撤,反而让一队精兵站在门口。
虽说没有挡着不让进门,可这精兵往门口一站,还有谁敢走进来?
这不是恶心人吗?
没等尚元化去找徐永洲理论,春意楼内忽然闹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
尚元化心头一凛。
一晚上的银子是小事,真正值钱的是春意楼!
若春意楼出事,南楼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一时间,他哪里还顾得上去找徐永洲,赶忙灭火去。
可这火烧得又急又快,很快一大半的春意楼便陷入火光之中。
守在门口的精兵倒成了救命的,很快组织着将人带了出来。
没人受伤,但春意楼损失惨重。
尚元化的脸被大火照得分明,很是难看。
这样大的火,离得再远也能看得到。
“少爷”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出去,忍不住摇头。
“都说君洛白残暴,我如今倒是见识了。”
“为了找你,竟不惜放火烧了春意楼。”
苏淼淼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动动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又有人来报:“南楼几个秘密住处被摄政王端了。南楼发了求救的信号。”
“少爷,你看?”
少爷摇摇头:“那是南楼与君洛白的事情。我们不插手。”
君洛白有些天真了。
不过一个小小的聊城,便是真正的南楼在这,他也不可能出手相救。
“以为这样就能把我逼出来?”
“我高看他了。”
少年喃喃两句,吩咐道:“等一会便上船。”
那边动静闹得越大,越方便他行事。
码头上。
夜色渐深。
早秋的凉意一丝丝从马车车厢的缝隙中钻进来。
君洛白的指尖感受到一丝凉意。
苏淼淼被掳走的时候穿得很是轻薄。
她身子本就弱,也不知道匆忙之中,抓她的人有没有给她添件衣裳?
再等一等。
丑时末刻,一辆马车姗姗驶来。
有几个人从马车上下来,往停靠在岸边的大船走去。
他们小心翼翼,哪怕是摸黑走着,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却不料,刚刚上船,将苏淼淼安顿下来,周围忽然燃起了无数火把,几乎将整个湖面照亮。
整艘船在火光之下一览无遗。
几个人很快被制服。
君洛白大踏步走上来。
杜函风道:“没有“少爷”。这几人都是下人,上船侍奉苏姑娘的。”
“她呢?”
“苏姑娘在最下面的货仓处。”
君洛白抬脚往后方走去。
货仓内,铺了一张简易的床,苏淼淼昏睡在上面。
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手上都是划伤。
君洛白的心仿佛被利刃狠狠捅了两刀。
他随手拽起一个下人的衣服,将人提过来:“你们怎么能伤她!”
听了徐乐安的话,他一直以为她很安全,这才不紧不慢地策划着。
可她竟然受伤了!
他们怎么敢!
那下人被他吃人的目光锁定,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们没有伤她。”
“是苏姑娘自己跳下马车。”
“少爷怕她冲动,便喂了点迷药。”
君洛白的心忽然密密麻麻疼了起来。
他眯着眼,冷冷地看着手上的人。
半响,一个甩手,将人甩到货仓的一边。
他转身。
看到她头上半落的钗子,仔细插好,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人从地上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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